终于还是回了广州。这枚玉镯后来她一直戴着,春夏秋冬,不离不弃。某次饭桌上,有做珠宝生意的朋友估价,说很是值几个钱。末了又猜:男朋友送的吧?舍得下这么大血本,就嫁了吧。
她看着雪白腕上的翠色欲滴,忽然不能言语。她在无望的暗恋里载沉载浮了这么多年。却从来不曾亲口问过他:他是否喜欢她?也不曾亲口告诉他:她喜欢他。
忽然就发了痴,隔天就买了飞昆明的机票,想要去问个究竟。但是临行前,老家一个电话,绊住了她。
姐姐死了,是自杀。多年闷声忍受家暴的生活,令她患上抑郁症,不久前,又查出罹患乳腺癌。这给了她最好的离世借口。留给静泽的遗书上,压着一枚翡翠玉镯,同样翠色欲滴。她在遗书上写:沈嘉沐一直说我像水仙花,你知道吗?水仙花的别名叫凌波仙子。姐姐的名字,就叫凌波。
后来,静泽再也没有去过云南。她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做一株仙人掌,在这粗糙世间没心没肺地活着。